“五朵金花”让我国的炼油工业技术很快接近了当时的世界水平,到1965年底,我国汽油、煤油、柴油、润滑油4大类产品基本都能自给,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本文摘要:1953年5月,我调到北京石油设计局,从事设计工作,当时设计人员也就200多人,大部分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人物简介:徐承恩,1927年1月出生,浙江诸暨人。1949年毕业于浙江大学化工系,炼油工艺设计专家,现任中国石化工程建设公司专家委员会主任。1994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长期从事炼油厂的工程设计工作,曾先后参加设计和主持审核国内燕山石化炼油厂、福建炼油厂等6个大型炼厂及两个援外炼油厂,取得了突出业绩;参加过原石油部和原中国石化总公司组织的多次炼油工艺技术攻关工作,在尿素脱蜡、分子筛脱蜡、常压渣油催化裂化、甲基叔丁基醚合成以及炼油厂的节能技术改造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1989年被原建设部授予首批“中国工程建设设计大师”称号,1990年被原中国石化总公司评为“有突出贡献的科技和管理专家”。
我这一辈子都在为石油工业工作。60年来,最忘不了的事是生产出中国第一滴煤炼人造油,那情景让人激动;最感到自豪的事是1963年周恩来总理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宣布我国石油“可以基本自给”,那消息振奋人心;最欣慰的事是我国石油工业已在世界占有一席之地,产油量居世界第五,炼油能力居世界第二,这在解放初想都不敢想。石油工业的发展和国家的变化一样,可以说是翻天覆地。我觉得是“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成就了中国石油工业的发展。
刚解放时,我们国家的石油工业是一穷二白,再加上当时美国的封锁,油品非常紧张。那时北京的公共汽车上都有一个煤气包,军用和民用的油品都很紧缺。特别是抗美援朝期间,当时发出“后方多产一滴油,前方少流一滴血”的号召,把石油生产跟战士的生命和国家的前途联系在一起。1951年2月锦州合成油厂第一滴煤炼人造油生产出来时,我们都很激动,当时很多人流下了眼泪。虽然当年只生产了几千吨,比不上现在一个炼油装置一天的产量,但在当时已是重大突破。
锦州合成油厂是日本人留下的一座人造油厂,以煤为原料,设计年产油量为3万吨,但还没等到开工,日本就投降了。1949年东北解放,接管锦州合成油厂时,工厂的资料被带走或销毁,有些设备已损坏。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和一些不掌握技术的老工人,在赵宗燠院士的率领下,对设备进行检修,进行各种生产准备工作,那时我们靠着“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用一年多的时间就把装置开起来了。
1953年5月,我调到北京石油设计局,从事设计工作,当时设计人员也就200多人,大部分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使用的设计工具也很原始,一块图板,一把丁字尺,用计算尺计算数据。条件很艰苦,但大家的热情很高。国家对石油工业很重视,为加快建设步伐,那时很多工程都是“三边工程”(边试验、边设计、边施工)。现在看来是不太科学,但因为国家急需油品,这是当时不得不采用的办法。大家不管来自什么部门,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早日建成新装置,多炼石油产品。
1959年大庆油田的发现,解决了制约炼油发展的原油问题,炼油工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催化裂化、催化重整、延迟焦化、尿素脱蜡、炼油催化剂和添加剂的攻关到1965年都取得了成功,后来被称为炼油技术攻关的“五朵金花”,这是我国炼油技术的飞跃。我参与攻关的尿素脱蜡装置解决了生产军用低凝柴油的问题。设计建设期间,正逢中国三年困难时期,那时营养不良,每天还要加班到深夜,当时设计院到深夜12时还是灯火通明。
上世纪80年代初,当时的石油部成立了10个攻关组,我任汽油改质攻关组的组长,和大家一起前前后后忙了9年,终于在组织甲基叔丁基醚工艺开发、促进催化重整催化剂的更新换代、改进汽油脱硫醇工艺等方面取得一些成果。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炼油一体化、炼厂大型化、装置大型化成为大家的共识,这种建设理念的变化使我国炼油工业得到迅猛发展。
我国炼油年加工量从建国初期的十几万吨发展现在的4亿吨,技术从一片空白发展到全部成套炼油装置技术都实现国产化。我觉得靠的是一种精神。“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我国离全面实现现代化还有相当的距离,还需要这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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