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再一次扬眉吐气,1.65万吨油压机的登场,既是提升制造业能级的奋力拼搏,也是装备业面向未来的大胆创新。
1.65万吨油压机在上海重型机械厂开锤运行,随着技术人员轻轻摆动操作杆,烧得透红的圆筒形巨大钢锭,像柔软的橡皮泥一般,被精确“捏”成了一件用于核电的大型铸件。
万吨压机在上海并非第一次登场。早在1962年,我国第一台万吨水压机在上海制成,为我国自力更生发展现代工业作出了贡献。
“1.65万吨油压机是一个浩大工程,仅成本就超过2.5亿元。”万吨压机工程负责人、上海电气集团副总裁、上重公司董事长吕亚臣告诉记者,造这样的“大家伙”,要突破的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更是一个思想解放的过程。
2004年底,当上重领导酝酿着再造一台万吨压机时,引发了一场热烈的思想碰撞。有人质疑:“我们不是有一台万吨压机了吗?虽"廉颇老矣",但还能运行,有必要投数亿元巨资再造一台吗?”有人担心:制造万吨压机,可能会需求不足导致空置,有可能血本无归。
当时的上重刚刚走出市场困境,对于一个关乎企业未来发展存亡的决定,谁也不敢妄下结论。然而,上重领导敏锐地嗅到了利好的宏观环境因素:国家确立“大力振兴装备制造业”的战略,重型装备制造业的机遇千载难逢。
以电力行业为例,30万千瓦机组在上世纪90年代已称得上“最大”,要锻造相关铸锻件,2500吨级压机已绰绰有余。但进入新世纪后,我国电力、冶金、石化、船舶等产业不断升级,发电机组从30万千瓦到100万千瓦、远洋船舶从几万吨到30万吨,大型锻铸件的需求缺口越来越大。而那台记录了上重人光荣与梦想的万吨水压机,已经“超龄服役”。工作时,压机动梁下压到什么位置、什么高度,基本要靠技术工人用肉眼“毛估估”,铸锻件精度无法保证;而由于“年事已高”,“老万吨”常常只能干两天歇三天。
另一方面,我国需要的大型锻铸件不得不大量依赖进口。上重公司党委书记周哲伟告诉记者:“由于国外企业具有垄断地位,制造速度是根据客人多少而定的。你只能排队等着,常常一个铸锻件要等上两年,十分被动。”
再造新的万吨压机势在必行。一条产业升级链在大家头脑中逐渐清晰起来:大吨位压机—大型铸件—大型装备—高水平的产业能级—世界领先。这根链条环环紧扣,成为上海装备产业突破发展瓶颈的必然选择!
充满挑战的制造过程
站在全新的1.65万吨油压机面前,83岁的万吨水压机副总设计师林宗棠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50年前,我从北京到上海,和同志们一起用了四年时间,设计建造成功了12000吨水压机。今天,上海电气重工集团,采用自主创新的现代化手段,只花了两年时间,就造出了1.65万吨自由锻造油压机,同样很不容易。”
相比水压机,油压机刚性强、稳定性好,压制力大、调节控制好,精度更是高出十几倍。在1.65万吨油压机现场总指挥王醒雷看来,制造过程异常艰辛,充满挑战。
油压机上下10多个大型零部件,每个都在100吨以上,其中最大的上梁净重362吨。光给一个“大家伙”翻个身要好几万元费用,起吊一下又要花数十万元,一旦返工就会增加巨大的成本浪费。吕亚臣立下一条规矩:“特大件的加工工艺要讨论并优化,大件加工不允许返工。”这一严格要求,使得在制造过程中,特大锻件从未发生返工现象,加工质量优良率达100%。
在压机安装过程中,要把300多吨重的上梁这顶“帽子”“戴”上4根立柱,就要解决准确定位的问题。因为16米高的立柱竖起来后,受重力影响,会出现外倾,难度很大。技术小组利用“四两拨千斤”的原理,做了一个细长的双头螺距调整拉杆,在立柱12米高度处拉了4根可以用于微调尺寸的拉杆,使立柱固定住。工人们通过调节4个螺杆孔的尺寸和对角线的尺寸,保证安装平面达到很高的精度。
吕亚臣说,万吨油压机的研制,锻炼了一支高素质的人才队伍,也捧回了10多项国家专利。经过18个月的自主创新,具有当代国际一流水平的1.65万吨自由锻造油压机便在上重厂房内拔地而起。
据了解,上重公司的大型锻件订单充足,已排到2010年以后,一年的销售额就达10亿元,5年就能收回1.65万吨油压机的投资,上重闵行基地也成为国内一流的大型铸锻件制造中心,进入发展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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